《风之画员》第126节：最后的画决（4）

第126节：最后的画决（4）
   对手竟然是弘道……
    润福感觉毛骨悚然。不管是谁最终取胜，都会有人受到致命的伤害。这个让他们参加致命对决的老家伙好像在搞恶作剧，润福真想朝他脸上吐口水。
    “不过大人您也知道，他是我生徒时期的师父。与师父对决，这是大逆不道啊。”
      金朝年似乎早料到润福会这么说，于是微笑着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据我所知，你们以前也有过几次画决，不是吗？”
      润福惊讶不已。国王主持的画事对决，金朝年怎么会知道呢？竟然连深宫里的秘密也不放过，还有什么事能逃过这个狡猾之人的耳目……
      那时候你的主人是国王，被图画署驱逐之后，收留你的人是我金朝年。当时你服从了国王的命令，现在也应该服从我的命令。“
      金朝年的话撕扯着润福的耳朵。洪亮的声音里藏着锋利的碎瓷片。润福的主人是他，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是说图画署的画员弘道的主人是国王。难道金朝年想要通过润福和弘道间接挑战国王吗？
      润福咬了咬嘴唇。
      “不行。你让我与师父对决，与国王对决，我怎么可以服从你的命令？”
      金朝年静静地听着润福沙哑的嗓音，然后低声说道：“最重要的战争自然也会伴随着莫大的奖赏，天赐的才华当然不能随便展示……”
       金朝年略作停顿，继续说道：“只要你不输给对方，我会给你无法拒绝的奖赏。”
       “不管什么奖赏，这次对决我都不会……”
       金朝年打断了润福的话，简短地说道：“我交出贞香。”
       润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朝年盯着润福茫然若失的脸，清清楚楚地说道：“我让贞香离开这里，只要你不输给金弘道……”

       金朝年有多么疼爱贞香，润福当然很清楚。对他来说，贞香既是宠妾，又是琴妓，也是用处巨大的艺人。
       “男人可以放弃女人，但是，如果让崇尚礼乐的人放弃艺人，却并非易事。大人便是如此，不是吗？”
      “我虽然狡猾，却也不是不守信用的人。我虽然贪心，但是从不说谎。我说出来的话从未食言，你也知道吧？”
       他说的是事实。金朝年能有今天，全凭他钢铁般坚韧的身体和从不食言的信用。热情与冷漠在润福的心里激烈碰撞。
        这样，还是那样？选择权在润福手里。润福很痛苦，因为可以选择而痛苦。也许金朝年正是看出了这点，也许他是在报复，强加选择之苦于润福……
       “并非所有的选择都要你直接做出选择，不做选择也是选择。”
       这道难题在强求润福做出选择。润福紧咬嘴唇，迟迟没有开口。
       “好。既然你不肯选择，那就只能被人选择了……”
      金朝年似乎在解释自己的选择题，简短地说道：‘让金弘道选择吧。

       润福反倒放心了。师父肯定会拒绝这个老奸巨滑的建议。润福决定相信弘道，而且也只能这样做了。

       “他不会同意的。”
       “只有当事人自己才会知道。”
       月亮的影子在远处的黑暗中摇曳。润福感觉那个影子就像自己动摇不定的心，慌忙转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