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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最后的画决（22）
（弘道画舞童这段省略）
润福拿起了笔。早在懵懂无知的时候，润福最早拿起的就是画笔，而不是勺子。此时此刻，莫名的陌生感和紧张感将她紧紧包围了。她额头发热，渗出汗珠。
她想画幅肖像。不是国王，不是功臣，不是大户人家的贵族，也不是有钱的富商，而是一个女人的肖像。
她想画的不是能够保证画人终生地位的御真，也不是能够赚来金银财宝的名门望族的肖像，而是一个没有金钱，没有权势，也没有名誉的女人，一个只想做普通女人的女人。
一个女人凝望着润福的双眼。仿佛很久以前就已相识相知，又像初次谋面的陌生人，润福转移视线，留心观察着书案。
长长的白色绸缎静静等待着润福的笔锋。她长长地吁了口气，把笔锋，色彩和灵魂转移到了急切等待的绸缎画布。闪闪发光的绸缎上面涂了阿胶，散发着隐隐的芳香。这绸缎原本只是漂亮的布匹，阿胶却将它变成了容纳灵魂的画布。
搁下画笔，润福从画具箱中拿出了柳树烧过的木炭。木炭滑过绸缎画布，露出女人肖像的背景。细毛笔美丽的墨线无声无息地勾勒出女人纤细而清晰的轮廓。
有时浓，有时淡，墨水在绸缎画布上时而弥漫，时而凝练。笔锋的停滞和流动，迅疾和缓慢都会给画面注入生命。细致的笔触表现了女人的魅惑和美丽，快速飞驰的笔锋增强了生动感。
打开颜料桶，刺鼻的茜草气味和芳香的栀子味混合着扑鼻而来。各种色彩颜料或浓或淡地调配，填充于轮廓之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笔锋经过的绸缎画布上面，现出了生动的女人形象。
女人的脸颊充满稚气，额头圆润而端庄，柳眉整洁，美丽而清澈的双眸暗含羞涩，鼻梁小巧玲珑，小小的嘴唇满是诱惑。这是端庄而优雅的美人。
微微侧过的脸上透露出复杂的心事，仿佛隐藏着愁绪，又像在等待什么人。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光滑秀发上戴着诱人的发髻，显出女人的坚定和自信。柔软的左侧鬓角隐藏着她的稚气，耳前的小辫说出了她的活泼。
三镶边小袄的衣角很短，袖子细长，轻轻裹住了端雅的香肩。膨胀如菜叶的表裙透出女人的丰满。带褶皱的裙角下面轻轻露出布袜，让人倍感急切，仿佛女人马上就要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