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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局。
他是爸爸的手下。
她是老板的女儿。
他半生血泪，父仇，是人生的唯一内容，为了复仇，他许下男人的承诺。
她衔玉而生，苍白，也许不遇见他，人生就一直是苍白，为了爱，她许下女人的承诺。
他是个无奈的傻瓜。请栽培我，我远离您的女儿。
她是个绝望的疯子。我会回去，一定要养育他。
如果我们都活下去，你会爱上我。
好。
答应我了？
是，所以一定要活下去。
谁忘了这个诺言？
象沙堆上疾驰过的风，水面上漾起的纹。
他一直克制，拒绝，甚至大喊。走，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走！
她一直追寻，不解，甚至愤怒。为什么不能放弃？有什么不能放弃？
什么都能放弃的人和什么都不能放弃的人是不会有结果。
他总是浑身的血，内伤、外伤。
她总是满脸的泪，枯坐、等待。
她来到他家。让人好羡慕，是个除了钱，什么都有的地方，让人油然而生“如果我也生活在这里该有多好的想法”。
这是个理解的过程。
她顿悟。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能抛弃。为什么他这么难以放手。
我全部抛开，走我自己该走的路。但是。你一定要活下去。
答应我了？
她一直这么问。只是这次，多了绝望。
我走下去，你活下去。
我们能不能兑现这次的承诺？
然而终于连母亲也摒弃他，连为父亲报仇的资格也被剥夺。违背心而做的承诺统统失去意义。
他的眼睛被委屈的泪水点亮。
她的眼睛为爱怜的哀伤黯淡。
悲泣的海边，还能回忆起比天高比海深的父亲的爱。
然而此时，已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弟弟、妹妹。
只有她轻轻拂去他腮边的泪水。
尽管她也因为苦痛而委顿。
他发现自己好蠢，
却又好幸运。
因为有人可以拥抱，
因为不曾更早地拥抱她。
她却知道他连那个让人羡慕的家都已失去。
自己给不了他什么。
他比我更可怜。
我做错了。
是我的错，不是他的错。
我会回去，请一定养育他。
答应我了？
她又一次这么问。
她是个幼稚的孩子。
只是骤然理解他的话。
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是的。
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我用离开保护你。
她微笑着，流下泪。
他拥抱着，合上眼。
吃什么呢？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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