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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恋歌》汉译小说 6-3章 最后的容颜

admin admin 2007-05-16 10: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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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很顺利的。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如自己所愿地顺利发展的话。那世界上的人会不知道痛苦的滋味,就没有所谓顺利的感觉,但每一个人都有追求享受幸福的权利。那有珍也不例外。


  有珍冲出家门,因为她必须去证实从朴智英口中听到她和俊祥是兄妹的这件荒唐事,她必须去证实这是不可能的事。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有珍,朝俊祥家的方向狂奔。

  眼睛已朦胧模糊的有珍上楼梯时,不小心扭到了脚跌坐在地上,有珍还是咬紧牙再次站了起来。虽然心里希望相信那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全身却还是像白杨树似地颤抖。焦急地用拳头敲了门。

  过了有一会儿之后,江美熙把门打开了。

  “是真的吗?俊祥真的是我父亲的儿子吗?”进到屋子里以后,有珍直直地看着不理睬她的江美熙,全身颤抖着。

  “不是,对不对?不是……对不对?他不是我父亲的儿子,对不对?”有珍对着仍旧不理睬自己的江美熙哭喊。说不是,不会是真的。江美熙却冷酷无情地要求哭闹的有珍放弃俊祥,告诉她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有珍只好再次冲出俊祥的家门。在街上徘徊的有珍,脚步是颤抖的,就仿佛是做了一场很可怕的噩梦一样,如果不是做梦的话,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一再发生。有珍有十年的时间以为俊祥已经死掉了,把他深植在心里地活下去。好不容易见到了还活着的俊祥,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这么多大大小小的误会以后,总算确定他就是俊祥了,而他却又说他对于过去的事已经没有记忆了,想从自己的身边离开。即使他说记不起来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时间,她还是放不下他。

  后来俊祥发生车祸,奇迹似地回复意识时,也慢慢地一点一点找回原本失去的记忆,但由于父母亲的反对,让两人的交往倍感辛苦。这些都还不够,现在又说彼此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是兄妹,真的是受到诅咒了吗?

  现在我还没有做好要接受处罚的心理准备……老天爷对我们的处罚真的太严酷了。比生命还重要地深爱着他时,却要接受老天爷的处罚,这是多么无法想像的事情啊!

  拜托,求求您……如果这只是一场梦……

  有珍颤抖的双腿在马尔雪公司前停下脚步。虽然像快瘫痪一样,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还是用尽所有的力气上楼梯,无视秘书说监理不在的话,有珍把俊祥的门打开了。

  他原本憔悴地深陷在椅子里坐着和金次长讲话,看到有珍后突然站起来。把金次长送离开后,对着死盯着自己的有珍冷冷地说道: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你没听到我要翔赫转告你的话吗?所以你不要再一直来找我了。”俊祥认为除了这么说好像已经没有其他方法了。

  俊祥便停顿一下,做了深呼吸后,把话接着往下说。

  “还有,我要去美国了。”

  有珍太了解俊祥是多么辛苦地把这些话说完,因此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挣扎了。”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不爱你。”

  这不是个恰当的理由。但是俊祥转过身不看有珍,好像找不出比那句更合适的理由似地说道。

  “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俊祥心想该不会有珍已经知道事实,而转过来把视线定在她脸上。

  “你明明就是说谎……你爱我不是吗?……你明明就爱我,我们什么都不要管就这样相爱也不行吗?”

  “有珍,你……”

  “是真的吗?……”

  不忍心说出口的俊祥点点头,同时忍了很久的泪水,从俊祥脸上溃堤而出。看着俊祥的有珍好像连最后一丝力气也失去似地跌坐到椅子上。

  俊祥想走过去从位子上站起来,但是他无法过去,因为他和全身发着抖叫他不要离去的有珍之间,仿佛有着像千里般远的距离。

  好不容易爆发出来的泪水是不易止住的,因为这好像是被陷在一个又长又漆黑的隧道里一样,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停止的泪水。俊祥只是一直重复同样的话。

  求求你不要再哭了……

  有珍有一种感觉,不管她再怎么走,还是一直停留在只有沙子的沙漠上一样。没有风,没有树,也没有人的沙漠。站在这样的沙漠上,一个人被害怕紧紧包围地发着抖,尽力去理解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随着自己的脚步,有珍的身体带着她往春川的家走去。她一打开门走进去,原本带着不安表情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母亲,表情马上明朗了起来。实在是令她非常担心的有珍回家了,让她放了不少心。

  有珍哗一声地哭出来,虽然有珍没说她为什么哭,妈妈还是很清楚地知道。妈妈的脸上有着会等她尽情哭个痛快的满满的爱。

  妈妈把她抱进自己温暖的怀抱,要让有珍可以像雪地里尽情下的大雪一样,尽情地哭个痛快。其他人也不会问有珍原由地抱着她,直到她停止哭泣。

  有珍妈妈也知道她跟俊祥分手是因为父母的关系,只有一件事她不知道,就是俊祥是郑贤秀的儿子这件事。

  有珍没办法告诉妈她所知道的事实,因为当问她是否还爱着爸爸时,妈妈回答说爸爸以及有珍,是她生命的全部。有珍埋怨起父亲来,怎么可以不知道只爱着他的妈妈的心,在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后,自己离开这个世界?

  把有珍丢在海边独自回来后的俊祥,过了好几天的流浪生活。酒也喝不醉,想睡觉却又更清醒,完全失眠了,因为她是俊祥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爱过的女人,更让他不得安眠。

  他以为只要回来闭上眼睛就可以忘记,但在黑暗里,有珍的身影却更清楚鲜明。俊祥知道眼睛看不到,心里也就会看不到的这句话是骗人的。

  但是该怎么办呢?原本俊祥以为自己赶快整理就绪后,赶快地回到美国去,有珍就不会知道她和自己是兄妹的事实。但是这个方法也失败了,俊祥还是看到有珍知道了这个事实后那种禁不起打击,心痛的模样,但是俊祥能做的只是远远地看着跌坐在椅子上哭泣的有珍。

  从此之后俊祥再也不能把有珍紧紧地拥入怀里,也不能亲密地闻着有珍的气息,他只能转过身来看着有珍离去的背影。

  他最爱的女人的最后一面。

  回到家的俊祥不愿意看到说对不起的江美熙,不理会他母亲地躺到床上,他不想再把眼睛张开,因为活着呼吸这件事,实在是太痛苦了。

  睡了个非常深沉的觉。被不断响起的铃声吵起来,俊祥看了看时间,整整睡了一整天,起身开门的脚步非常不稳定,他全身都冒着冷汗,好像一下子就要昏倒似的,非常的吃力。

  好不容易把门打开了。金真佑却站在门前。吃了一惊的俊祥停顿了一下,跟着金真佑要坐到椅子上时,突然失去意识地倒下去。

  俊祥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马上移到病房。担心的金真佑问医生俊祥要不要紧。一到预约好的病房前,有一个医生转过来问道:

  “请问您是病人父亲吗?”

  在听到父亲这两个字的瞬间,金真佑的呼吸好像停止了一样。即使医生不问,这也是原本也一直悬挂在心里,正想要去问俊祥的事。

  金真佑进到病房里后,主治医生告诉他这好像是车祸的后遗症,不过确切的情况还是得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知道。金真佑无法同意,因为他知道当初车祸时已经做过一样的检查了,出来的结果是说没有任何异常。

  “所谓的车祸后遗症并没有想像中的简单。”

  听了主治医生了话,金真佑吓了一大跳。

  “病人的父亲,请您不要太担心。”好像是因为金真佑的表情很沉重,医生为了要安慰他似的又说道。无心地说出父亲这两个字的主治医生,无论如何也不会了解金真佑的心情有多复杂。但是因为那一句话而生出了勇气说道:

  “我……,想再多做一件检查。亲子血液检查。”

  翔赫开启On Air的灯后,正在跟刘前辈吵嘴时,有人来找他。原来是因公去日本回来的彩琳。她从真淑那里听到俊祥跟有珍分手的消息,好奇地来要一探究竟。翔赫因为彩琳的话而感到困惑不安时,手机突然响起来。

  “什么?俊祥现在在医院?”

  接到金真佑电话的两人大吃一惊后,急忙赶往医院,当金真佑想帮俊祥拭去额上的汗时,翔赫跟彩琳一起跑进病房。

  把俊祥交给两人后,金真佑走出病房,翔赫跟在后面走出来叫住他,因为他觉得父亲为了俊祥的事很费心。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慢慢在解决了,俊祥跟有珍也已经分手了,请父亲不要再担心了。”

  金真佑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因为他心想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了吗?彩琳敏感地问送走金真佑之后,回来问翔赫,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翔赫跟在金真佑身后走出去时,彩琳一直在帮俊祥擦汗,听到俊祥不断边呻吟,边焦急地叫着有珍的名字,如果照翔赫告诉她,两人是因为不相爱才分手的话,在这么微弱的意识时,有珍不应该是被记得的名字才对。但却正好相反。

  “他们是兄妹。”走出病房的翔赫这么对彩琳说。

  看到因为惊吓而合不上嘴的彩琳,翔赫再次清楚地重复说他们两个是同一个父亲所生的。俊祥是江美熙跟有珍的父亲所生的小孩。

  虽然非常令人无法置信,不过却都是眼睁睁的事实。不论彩琳有多讨厌俊祥跟有珍在一起,也不该是这样的。最起码彩琳并不是这么期望的。为什么连这么荒唐,令人无法想像的事也会在两人身上发生呢?彩琳为他们感到很心痛。

  隔天,彩琳去医院帮俊祥办理出院。俊祥一直向替他整理行李,又送他回家的彩琳道谢。突然间,彩琳的眼眶充满了泪水说道:

  “宁愿你是直接对有珍说这样才是。和她一起私奔吧!……什么都不管的私奔吧!……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

  听完彩琳的话,俊祥脸上闪过一丝虚脱的微笑,心想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俊祥啊,那样做不行吗?你去试试看啊!傻瓜。”

  从彩琳口中听到俊祥这个名字,他又再度闪过一丝虚脱的苦笑,因为一向叫他民亨的彩琳,突然叫他俊祥,好像让他重新找到一个老朋友,似乎重新接受她这个朋友也没关系了。但是即使把朋友全部找到,还是有一个永远都找不到的人。俊祥悄悄地闭上双眼,看到独自站在那儿的有珍。

  “爸爸……爸爸……!”

  坐在坟墓边的有珍呼喊着沉默不语的父亲。因为她想告诉他做梦般的事。和俊祥一起去找父亲,也喝一点小酒,让父亲看两人殷实生活的模样。

  虽然现在不应该再做这种梦了,还是很想问父亲。一开始就那么喜欢他的原因,是因为同一血脉的关系吗?

  有珍久久地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父亲。就像远远的江水悄悄地流过数千年一样,如果一定要熬过岁月流逝才可以的话,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现在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惟有那样做了。

  “俊祥……再见……”

  回到汉城的有珍过着一段没日没夜的忙碌生活,虽然也是拖了很久的事情,但如果不把自己全部投入工作中的话,一定会熬不下去。但是有珍知道这样对工作没有太大的帮助。突然醒悟到她需要时间,好好休息一阵子,想想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才对。在那之前有一件她必须做的事,于是她去广播电台找翔赫。

  因为这件事需要翔赫的帮忙。看到有珍到电台找自己时,翔赫的表情明亮了起来。有珍无法忘记即使受了很多伤,还是想尽办法隐瞒俊祥身份的翔赫。

  “能让我跟俊祥见面吗?”

  再次从有珍口中听到俊祥的名字,翔赫的脸马上困惑地垮下来。有珍有一定得见到俊祥最后一次面要对他说的话,可是完全联络不到他。

  “不要。我讨厌你再跟俊祥见面。”翔赫讨厌有珍在见到俊祥后,又要受伤。

  “翔赫……拜托……”

  有珍走后,翔赫烦恼了起来。因为翔赫知道说着最后一次拜托的有珍是认真的。她知道俊祥在躲她。但如果下定决心,要见到俊祥也不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即使这样,有珍还是找上自己帮忙,一定有她的理由。

  可以说这意味着她要告诉俊祥或翔赫,她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了,不然就是她想让俊祥能安心地离去。再次仔细地想想,好像也不全然是坏事。于是翔赫打电话给俊祥。

  当时俊祥正在和金次长讨论要卖掉公司的事,金次长觉得如果就这样把公司让给别人的话,会损失很多,所以金次长承揽了所有的事情。

  金次长整理好资料站起来后,看了正在整理东西的俊祥一会儿,遗憾地说:“两个人到底得难过到什么程度才是终点呢?”

  金次长走了之后,从位子上站起身要去窗边时,俊祥的手机响了。他确定来电号码后接了起来,是翔赫。

  有珍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移到角落。仔细地看着以前设计到一半觉得太花钱而觉得不可能,所以中断设计房子的模型。静雅吃惊地跑下楼来时,有珍马上故意装出开朗的表情说道:

  “反正早晚会被炒鱿鱼,不如早点打包行李。”

  难过地看着有珍的静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静雅姐,你记得这个吗?我现在……决定放弃这件不可能的事……”

  有珍接受什么话都讲不出来的静雅替自己送行,手上拿着房子的模型走出公司。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有珍走向附近的一个公园。

  她把房子模型放在旁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玩得兴高采烈的小孩们。坐了好一会儿之后,有珍从椅子上站起来环视四周时,看到俊祥站在那儿。

  “过得好吗?”

  有珍微笑地看着走向自己的俊祥,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有好长一段时间只是盯着彼此看。俊祥偶尔用手摸摸放在旁边的房子模型。

  “你要不要带走它?因为它是不可能的房子。可笑吧?”

  笑着说话的有珍,眼角有小小的泪珠。

  俊祥点点头表示回答,不知何时他的眼角也挂了泪珠。

  “有珍,对不起。原本不想让你知道的,都是我没有把你保护好。”

  “你……还好吗?”喉咙哽咽的俊祥问有珍。

  “你呢?……”

  两人都知道对方过得一点都不好,还是互相询问对方。这样的两人,视线一直落到地上去。

  “俊祥,我爱你。”

  没有擦拭滑落的泪珠,有珍无力地仰头看着俊祥突然说出的话,让他吓了一大跳。

  这是事实,不管是过去、现在或以后,她永远都爱俊祥,不管别人说什么,和俊祥的相爱一点都不令有珍觉得羞耻或丢脸。之前的心情是多么的忐忑不安,多么辛苦又遗憾,还有,这又是一个多么珍贵的回忆……

  “希望你记得,我真的很爱你。”

  “……”

  喉咙哽咽的俊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回忆是我的,我会一点都不漏掉地全部记得牢牢的,你可以记得我吗?只要记住我就好了,因为直到死都会好好地珍藏我们的回忆。所以可以答应我吗?”

  “嗯,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忘了你。”

  “真的……很谢谢你。”

  “我也谢谢你。”

  两人流着眼泪把那段期间乱成一团的事情解开,连以后的事情都做了一个完结,两人都会好好地珍藏回忆的。两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背对背站着,俊祥手里拿着有珍给的房子模型。

  “俊祥,再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上次我们分手的时候搞得乱七八糟的,我不希望那是我们最后的模样,所以我们不要将背影当我们最后的模样,不然真的很讨厌,我们两个都绝对不要回头!”

  “嗯……”

  转过身后的两人都流下眼泪,但是都没有回头看,直到觉得那是最后一次的那一瞬间。

  “这是真的吗?”金真佑脸色苍白地看着医生问道。

  医生说亲子血液检查虽然不是百分之百吻合的东西,但是金真佑的检查结果,几乎已经接近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了。

  这对金真佑的冲击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原本怀着不安与怀疑俊祥是否真的是郑贤秀的小孩才做的检查,结果居然是那么大的冲击。

  金真佑去找江美熙,狠力地把门敲开。原本在练钢琴的江美熙盖上琴盖后站起来说道:

  “你来做什么?还有事吗?”

  金真佑用有点敏感的声音问说。

  “真的吗?”

  “……”江美熙像是不懂金真佑在说什么似的冷冷地看着他。

  “我问你那是不是真的?俊祥是我们的小孩?”

  在金真佑什么都已经知道的表情下,江美熙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于是自暴自弃地承认所有的事情。

  “没错……俊祥是你儿子……”

  连江美熙都承认了,金真佑因为无法承受这么大的打击而脚步颤抖。

  和有珍分手回到办公室后,俊祥把拿回来的房子模型放到桌上,走到窗边无目标地看着外面,没有明确的目标,他的视线在虚空里飘渺。

  再次回到桌上看着房子模型,俊祥悲伤的两眼中萦绕着各种感情。好不容易不再流泪的俊祥脚步突然不稳,虽然曾努力尝试抓住重心,还是哐的一声昏倒在办公室地板上。

  被用救护车送到医院后的俊祥,马上被移到病房里,没多久他就恢复意识了。主治医师说为了要跟他说检查结果,曾经打了很多通电话,但一直联络不上。一会儿,俊祥走进了诊疗室。

  主治医师把他MRI的检查结果拿给他看,特别指出一块黑黑的地方说道:

  “这叫慢性硬脑膜血肿——这里就是血积在一起以后凝固的地方。因为这种血肿是在事故之后,血慢慢凝固产生的,所以不会在事故之后马上出现,也就是说跟当初的检查结果是没有关联,这种……”

  “很危险吗?”原本沉默听着的俊祥问道。

  “快点进行手术比较好。”

  “如果进行手术会完全康复吗?”

  “再怎么说都是很危险的手术,有可能损伤脑部的机能,也有可能危及生命,但是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血块会压迫眼球而造成失明。除了手术之外,没有其他方法了。”

  “我会考虑看看。”

  “时间很急迫,得快点决定。”

  俊祥离开医院之后,没有目标地在街上徘徊。到现在为止所经历的痛苦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一样车祸后遗症。

  俊祥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他问突然掠过的风,没有得到回答。低飞过的风也有它低飞的理由,但是自己却连自己要活着的最小理由都找不到。痛苦就像又长又深的隧道一样,看不到它的结束。

  从医院出来之后一直在街上徘徊的俊祥,看到在自家门口不安地踱来踱去的金真佑而停下脚步。走近向他打招呼,看出他的眼神似乎很沉重似的。

  进到屋子里还是一样,有种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突然金真佑擦擦眼角的泪水。俊祥赶紧拿一条手帕给他,他反复不断不停地一直道谢再道谢,一直默默观察金真佑脸色的俊祥开口说:

  “教授,请问您怎么了?”

  从俊祥口中听到他叫自己教授,金真佑本能反应地猛盯着他的脸。

  “教授?”

  看着一直叫自己教授的金真佑,喉咙开始哽咽。之前不知道这个事实时,一直觉得很奇怪,俊祥怎么会长得跟已经过世的父亲这么像?所以只是一直对他很关心,却愚蠢到没有认出他是自己的儿子,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俊祥……你……是我儿子。”金真佑用发抖的声音做了这么大冲击的告白。

  看着金真佑的俊祥有种好像被摆了一道似的呆呆看着他。

  “昨天在医院知道的。已去向你妈妈证实过了,你不是贤秀的小孩,是我的。”

  俊祥好像不相信他似的,无可奈何地看着,把眼镜拿下放在手上,抽泣着的金真佑。到底哪时才有结束的一天?为什么会这么复杂又吃力?以一种赎罪的心情留着眼泪的金真佑,大概是因为实在太了解俊祥曾经历过的苦痛吧!

  “妈!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好不容易勉强把自己的愤怒强压下来,俊祥走进江美熙的练习室里大吼道。

  江美熙这个人实在令人无法理解她到底在想什么。从一开始直到最后,一直都在说谎,从这中间她到底得到了什么?真的真的是无法理解。

  “俊祥……对不起。”

  只不过是一句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可以让一切重来吗?明明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知道所有事情……

  “现在才来跟我说对不起?你把我和有珍逼到这个地步,最后还害我们分手……只是一句对不起吗?”

  江美熙无话可说,因为这不但是一件羞耻的事,也是一件无耻的事。长长的沉默过去了。如果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俊祥看的话,她真的想这么做,那一颗惟有相信他是贤秀的小孩,才活得下去的心,只有那样,她才能不放弃俊祥地活到现在……

  因为自己的固执,才会和一个自己一点都不爱的人有过一夜情,假使这个事实真的清楚呈现的话,她就找不到自己该继续活下去的理由,这就是江美熙不能放弃俊祥,继续活下去的理由。虽然身为母亲来说,这是非常羞耻自私的。

  江美熙慢慢走向俊祥,很艰难地对俊祥开口说道:

  “俊祥……我知道我错了。”

  想用一句话来安慰因为痛苦而拼命摇晃着身体的俊祥,看来也是很难的。

  翔赫拿起话筒后,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一直很在意有珍白天到广播电台找自己,说她已经决定好留学的地点时,自己对她说的那些根本不是自己心里的话。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说太好了,恭喜她这种话。翔赫在看到自己手上仍然戴着订婚戒指的瞬间,感觉到一股原本已经遗忘的感情在心里蠕动着,必须要让有珍就这么离开的事实在他原本平静的心里掀起了波纹。翔赫直到现在还是忘不了有珍。

  抖了抖肩膀,干咽一口后,翔赫按下了电话号码并想去见她。在有珍家前面等她的时间,好像是比自己活到现在还要多好几倍长的时间。

  “什么事?”

  看着明朗笑着的有珍,翔赫的眼里有着火花似的闪耀着。

  他什么话都没说地盯着有珍看。原本等着的有珍正要开口时,翔赫突然开口道:

  “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

  有珍因为惊吓而圆睁双眼。同时远远地站在树后像定住的影子,不知是否也因为惊讶,也轻轻地颤抖着。那是俊祥。

  他和江美熙分开后就赶快冲来有珍家。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和有珍不是兄妹,可以重新和有珍再来过也没关系,于是好一段时间站在开着灯的有珍家前不安地踱步。

  但是也不舍地想到以后可能又会让有珍过得很辛苦。自己问医生如果接受手术能不能痊愈,医生也只能说他会尽力。这些话一直在俊祥脑海里反复萦绕着,也稳住了他的理智。

  他无法再让有珍伤心。在做决定的瞬间,从翔赫口中听到的话让他的理智完全清醒了。世界上一定会有以人类的力量无法对抗的事。俊祥跟有珍就是例子。之后俊祥带着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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