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时分,善美坐在学校的花坛旁边,迎美的脸色很难看,她……不对劲。
“迎美……”善美侧着头问,“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你的脸色……”
“你不要假装跟我很好……”她忍着生理痛,“我们两个从来都不会这样互相关心。”
对啊,善美心里想着,她那么坏,我干嘛要关心她?“可是……至少到医院……”但她就是忍不住要担心。
“我说不定会跟佑振哥分手,也许分手……对他对我都是好事。”
她无视于善美错愕的表情,“这是大家都希望的。”她故作忧闷地惨笑着,”佑振哥……他一定不会原谅我,像我这种人……从一开始就配不上佑振哥。”
原谅?配不上?这根本不像是迎美说的话,善美觉得很厅怪。
“迎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上钩了,迎美心底冷笑着;善美和贞淑的情形比母女还亲,她很清楚贞淑中意的媳妇是善美;佑振因为想让自己在便利商店上班,两人还一起被母亲羞辱了一遍,她买来送给贞淑的衣服也被她嫌恶地丢在一旁。
他们都不想让佑振接近她,是吗?她就偏偏要佑振再也离不开她!
“甄善美,你不必这样子假装关心我,我跟佑振哥分手,不正是你最希望的吗?”她故意脚步虚浮起来,摇摇晃晃地从善美面前走开。
她到医院拿些止痛药,生理痛真的很不舒服。
“徐迎美小姐,记得一天三餐按时吃药,”护士将药代交给迎美,“生理痛的药……常吃会变成习惯,最好不要常吃,下次生理痛试着忍耐一点儿。”
“好。”迎美看着印着妇产科的药袋,她需要的就是这个。
她去买了些海带放进皮包,大家说怀孕要吃海带来补,她最讨厌海带了,那种植物不就像贞淑所说……生长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地里吗?
她站在约定的地点等佑振来,他陪她一块儿回家,经过育儿用品店时,迎美故意停在那儿看个不停,脸上显露出伤心羡慕的表情。
“迎美?”佑振回头一副哀怨的表情回他;佑振将她拉回家里,有事不太方便在街上讲。
进门后,“啊……”迎美惨叫着,“好痛。”
佑振将迎美的皮包倒在桌上,他将其中的药袋拿出来,“这是什么?”她为什么去妇产科,他心里已有数了。
”没什么……“迎美伸手要拿药袋。
佑振紧抓不放,这是什么?”他痛心地望着迎美,“你要我到医院去问吗?”
“你懂什么?”迎美朝他大吼着,“每天在你妈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你什么也不敢做,”她直视入佑振回头瞪她的眼神,“你绝对不会明白,当时的我……我多难过,不管怎么解释……”虚假的泪水在她眼里收入自如,她察觉到佑振的眼神变了,“你都不会懂的。”
佑振看着柔弱的迎美,真的觉得心很痛,很对不起她。
“我长这么大……”她垂下头,“第一次这么想念我妈,当我拿掉孩子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好想!我妈。”佑振震呆了,“她跟我说她要回外婆家住,很快就回来,我等到后来终于明白了……”泪水滚下她的脸,“我妈,不会再回来了。”
她想起六岁以后悲惨的日子,忍不住悲从中来,“我被我妈抛弃了。”
佑振上前紧拥住她,“迎美,你至少该跟我说一声……”
她能感觉他在颤抖,“我妈当初……抛弃我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吗?”她稍稍退开,她必须看到他的脸,“你懂不懂傻瓜!”
佑振走到床边,“你多少要跟我商量一下,全部都由你作主,那我算什么?我对你来说……这么不重要吗?”他回过头来看迎美,她正弯腰整理桌子,佑振刚从皮包倒出来的东西零乱地丢着。
“找你商量?”她直起身子,“找你商量又能怎么样?那你又要我怎么去跟你妈说明这件事呢?你根本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而我呢?”泪光在她眼里闪烁,“我又会被你妈当作人渣,继续被她践踏下去。”她忿忿地走开,“这种侮辱……我已经受够了!”迎美到厨房拿出海带煮汤。
他真是没用!”对不起……泪水滚下他的脸庞,“我居然是个这么没出息的人,我没用……”他为什么不能保护迎美?“我要怎么做才能安慰你?”
迎美听到哭泣声,她疑惑地回过头来,“你哭了?”她走近他,“你哭了?”迎美抓住佑振的手,你为什么要哭嘛!泪水冲出迎美的眼眶,“你又没有错,就像伯母说的…!都怪我不好。”
她是骗他的!他为什么这么傻?她又为什么这么坏呢?迎美用手擦拭着佑振的眼泪,但泪水是愈擦愈多,迎美的眼前也一片模糊。
“都怪我不好!”迎美紧紧地拥住他,“你不要原谅我。”
佑振打起精神来,他不能太软弱,他要照顾迎美。
迎美趁他到厕所时打电话给贞淑,“喂?伯母您好,我是迎美,都是我不好,我考虑了很多,我要遵照伯母的话去做。”
“好啊,这样很好。”贞淑的声音经由话筒传达给她。
迎美表情很僵硬,“可是我没有把握说服佑振哥,请您帮我。”说完做便露出个令人打寒噤的笑容,她挂上电话。
“听说海带汤可以补充体力……”佑振端到迎美面前,“你先喝一点儿,不要空肚子吃药,小产也要像产妇一样,多喝一点儿海带汤。”他喂迎美。
贞淑一开门,就撞见儿子和迎美亲密的模样,这女孩……
“又没怀孕,喝什么海带汤?”看了佑振的表情,她的脸色大变。
“妈,你不知道……不要这么说。”
“你是说……”贞淑上前去槌打着儿子大骂,“你……你这个疯子,这实在太荒唐了你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苦养大的孩子……居然碰上这种女人……”为什么不听话?她很痛心。
“这全是你造成的。”他要照顾迎美,不能再软弱一去了,“如果你可以多体谅迎美一点儿,就不会这个样子,至少……她害怕被你骂,”他难过地别过头去,“事先没跟我说一声,就自己作了决定……”他瞪着母亲,“所以你说……她有多怕你啊!”
贞淑震惊地看着佑振,她这个儿子一向善良乖巧,没想到为了这个女人却一再杵逆她,她真的好伤心;但明知迎美不好,教她又怎么能认同她呢?
在一旁的迎美虽然心里狂笑着,不过表面上仍是委屈地瑟缩着。
“连这种事……都要自己决定,害她病成这个样子!”
“你是说……这都是我造成的?”
“你为什么不喜欢迎美?因为她是孤儿?因为她出身不好吗?”他点点头,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可是……我喜欢她,你的儿子喜欢她。”他愤怒地看着妈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佑振哥……”迎美赶紧上前,“你怎么说这种话呢?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你怎么说是伯母的错?”她用着恐惧的表情向贞淑鞠躬,“伯母,非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迎美双腿一软假装昏倒。
听到儿子指责她,贞淑痛苦地大哭着,她哭倒在床上,迎美的坏……不是她造成的,为什么佑振就是看不清呢?善美才是好女孩。
“妈……”佑振拉住母亲,“你不要这样……”
“你放手啊!”她甩开佑振,“走开。”
“明年,我想要跟迎美结婚,让我们结婚吧,等我明年毕业,找份工作就可以养家活口了,妈妈的媳妇是迎美,请你接纳她。”
贞淑坐起来对佑振大吼,“善美呢?我从以前就一直把善美看成我未来的媳妇,善美怎么办?”
“我对善美从来没有妹妹以外的感情……”他正视母亲,“妈,迎美她不是坏女孩,我希望你好好地对待她,好吗?”
为了她唯一的儿子,她看得出佑振很爱她,所以贞淑只好接受了迎美。但她的心情很苦闷,她也需要有人倾诉。
也许这么做不应该,但她只能想到善美,这孩子几乎是她养大的,即使不是媳妇,也等同于她的女儿。
善美不能接受她所听到的消息,“阿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一头雾水,我也很惊讶,很难接受……”她长长地叹着气,刚才…我还帮她煮了海带汤,佑振跟我说……他们打算明年结婚。”
如同晴天霹雳,善美脸色变得惨白,她真的没有馀力去安慰伤心的阿姨。
“阿姨……对不起,我要进去了。”她的头好痛,善美几乎站不稳。
她拖着步伐走入自己的房间,爬到床上跪着,泪水从心里榨出来似地。
他,要结婚了。
为什么会跟迎美?迎美会珍惜他吗?她的心好痛,好痛……
善美放声大哭着,她的初恋……就这么彻彻底底的被迎美毁了。
迎美和佑振每日出双入对更显得善美形单影只,虽然心理上已有了准备,但善美在看到他们时还是非常痛苦。
为了减轻痛苦,她将精神全放在学业上,准备要考上电视台,实现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她将成为女主播,向梦想起飞。
“学长,最近比较忙,如果要考取电视台……一定要非常用功读书才行,恐怕以后我没有时间再跟你见面亲聊了。”
他不喜欢看到她脸上有阴霾,“只是忙着念书?”她有事瞒着他。“真的只有念书……通过主持人考试之前,我会继续努力念书。”
她虽然想要学长陪伴,虽然想对翔泽撒娇,但还是无法说出她的痛苦。
“真的都没有别的事情?”
善美突然偏过头来,“学长,你到底有没有找到工作啊?”
“不要转移话题,真的都没有别的事?”他真的很担心。
“我穿成这个样子,”她微微侧身向着他,“我真的很像女主播,对不对?我可能会比你先找到工作喔!”
“甄善美。”他威胁地看着她,“我觉得你变了耶!快,老实说。”
她的发型变了,原先洋娃娃似的卷发已经直顺,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的小女孩转眼也要离开学校,成为职场上的女人了。“对了,学长,你知不知道,如果游手好闲太久,身材会变型,”她伸出手就要往他腰间探,“我看你肚子凸了没有……”
翔泽赶紧躲开她的手,“我才没有小腹呢!”
“咦?”突然间,善美往天上指,“你看,那是什么啊!”
“什么?”翔泽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看,“哎呀。”他中计了,小腹被善美调皮地戳了一下。
善美一溜烟跑得老远,“学长……”她回头对他笑着,“你的小腹好……结实啊!”她对他作着鬼脸。
“甄善美……”他笑了,无奈地看着逃离的善美,“好……我不追究了,行了吧!”他追上善美,“我可以不要再问你了,但这是我们的约会,正式的第一次约会……”“约会?”她瞅着他,“我眼光……很高喔!”她开玩笑地说着,嘴边还带着一抹调皮的笑意。
“那正好,我眼光低点儿就是了。”
“喔!”善美瞪他,却仍不住被翔泽逗笑了,“第一次约会?那你要买什么送我?”
“很贵的……”他同意地点头,“泡面。”
“泡面?”善美笑了。
他陪着她一整天,直到夕阳西沉,黄昏的彩霞映照在水面上,善美的脸从未这么悲伤过,翔泽看了很心疼。
“学长……”
她用背影对着他,翔泽走向前去……
“先等一下,不要动……”善美开口阻止他,“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怎么了?他停下来,她的背影有着深沉的忧伤,这不是他熟悉的善美。
“你……”她吸口气,“你可不可以……站在那儿,再帮我拍下一张……用眼睛拍的照片。”
她难道不知道,他一直都这么做的吗?
“这个景色,还有我的模样,我希望你能够替我记下来,从现在起,我会忘掉一切,但是我很希望……你能够永远地替我把他记下来……”她回头看他,“你愿意吗?”
他点点头。
善美对他甜甜地笑了,笑容中有着淡淡的伤感,“绝对不能忘记,知道吗?”
“我不会忘记。”他深刻地凝视她,善美有心事?“好。”她哽咽着。
翔泽离她好几步远,深情地望着她。
她站在桥上拱起手在脸旁,朝外大喊,“金佑振,你是个白痴、是个笨蛋,你以为抛弃我以后,就会过得比较幸福吗?”她抽噎着,“你……绝对不会有好日子的,你是坏蛋,我……我会每天咀咒你……”伤心的泪水不住地从眼眶涌出,“是……真的,我会每天咀咒你……”是真的,善美孩子气的想着。
她觉得心好痛,为什么她爱的人却不爱她呢?佑振哥为什么会喜欢迎美那样的女孩子呢?但是……她仍祝他幸福。
“佑振哥,我……祝你幸福。”她咬住下唇,任由泪水在脸上奔流,“你……一定要幸福。”又是金佑振吗?翔泽有怅然之感。
能拥有善美的家是最幸福的,为何不懂珍惜呢?他真的羡慕他。
翔泽终于决定进MBS上班,他担任企划部首脑,成为电视台的企划理事。
“这们是将要担任企划部理事的尹翔泽理事。”
“大家好,我是尹翔泽。他不顾四周,”今天我能在各位辛勤与热情成长的MBS担任企划部理事,内心感到无比的光荣。“他能感觉到金恩启投来不以为然的眼神。
金恩启看着翔泽,他绝不让这小子有表现的机会。
“我向各们保证,往后三年,将会是MBS脱胎换骨的年代,我将以挑战意识、批判意识与责任意识,共同创造崭新的MBS,请各位多多给予协助与忠告,谢谢大家。”发言完毕,他获得热烈的掌声。
翔泽打算在短时间就将工作上手,他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是靠父荫而无一点儿实力的富家子弟,为了母亲和他自己,他要为MBS尽上全力。
晚上,他约了善美到餐厅里,她早就报考电视台了,她有点儿紧张。
“来,打开它。”他拿给她一项礼物。
善美惊喜地将盒中幸运划水晶胸针拿出来,看起来晶莹剔透地,好美。
“学长,这是什么?为什么呢?”
他柔柔地笑了,“预祝你考试顺利。”
“好漂亮喔!”
她笑得比胸针美太多了,她不知道吗?
他会暗中看她试镜的,翔泽不想错过善美生命的重要时刻,因为善美是他最想守护的人,他愿意陪着她成长,再拍下这一幕。
当善美在榜单看到自己的名字时,她高兴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本来还以为没希望了,考试并不顺利,出场时她被线路绊了一下,真是笨手笨脚,还好有学长的幸运胸针,要不然她就慌了。
善美继续看榜单,果然……迎美也录取了,她表现得很稳健。
第一天上班,善美和迎美同被分到第一组受训,由金贤达担任负责人。
“我是二十一期,李庆喜。”庆喜前辈负责烹饪节目。
成员还有申启宗前辈,他是负责体育节目的播报员,和李庆喜同期。“刘永希,二十四期。”永希朝他们笑了。
“朝会时间是上午九点钟,呃……按照常理呢!八点半以前就应该到,我当新人的时候,八点就到了。”贤达按例向学员们宣布作息的时间,“还有下班的时间是五点钟,下班的时间可能随时都会变,所以最好不要随便答应跟别人的约会。”
他笑了笑,“还有……这里是你们第一组主播的办公室,你们当中有三位在这里完成研修之后,将分配到第二组办公室。”
“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申启宗拍手,“各位,加油了。”
之后金贤达带新学员去参观各个部门,虽然善美和迎美对电视台并不陌生,但有些地方还是她们不熟悉的,所以很兴奋。翔泽在走廊上差点儿就被善美撞见,他稍稍退回了几步,让善美一行人从他面前经过,然后改行另一条走道回到办公室。
他看着当年善美送给他的离别礼物就不由得想笑,大概有很多人企划部理事的桌上有一只小兔子吧!
突然间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是英国BBC的友人打来的。
此时永希走进来,翔泽仍在讲着电话,于是他示意永希稍等一会,她至他面前坐下,对着他微笑。
翔泽简单说完便挂了电话,“我请英国BBC的朋友把小朋友的节目寄给我,在国外最令人羡慕的就是儿童教材,他们制作得真的很棒……”
“所以先下手为强。”她笑着接口说完,“再说从现实面来看,我们所制作的儿童节目,实在太没有内容了。”
翔泽很同意她的看法,“不要说是小朋友了……就连大人看了,也会觉得很无聊,所以一定要做得非常醒目,因为小朋友绝对不会看超过十五分钟……”他比着代表有趣的活泼手势,“可是那边的节目就不一样,他们做得非常生动。”
“虽然看起来,你好像对这边的事没兴趣,其实该学的也都学了。”
他的学业是为了充实自身而学习,并不是为了继承父业,但翔泽并没有纠正她,“噢,对了!”他笑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她言不由衷,“你知道你爸还有我爸,他们前不久见面了吗?”“是吗?”见面很正常,永希的父亲也是公司的股东,“每当这个时候会见一面的。”
永希点点头,“这一次换你父亲来对我展开攻击了,他说我无能,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没有办法抓住,害得列乱没面子的。”
他假装听不懂她言外之意,”身边一个主播,怎么会这么说呢?!炒你鱿鱼哦!”她难道都没发觉贤达对她的心意吗?
“哟,现在剑握在你的手上是吧!”她笑了,“那你就挥啊,挥啊!”
“好啊,那我就挥了。”他开朗地笑了,好像最近笑得愈来愈多,是因为善美的缘故吗?
“随便你。”她停住笑,“翔泽,”欲言又止,“我想我们……还是……”“呃!”翔泽笨拙地转移话题,“最近贤达学长好像很忙。”
聪明如永希怎么会听不懂呢?她无奈地看他一眼,“他在负责训练新人。”
“最近的新进主播怎么样……”他假装若无其事地问着。
“怎么?有你认识的人吗?”她看着翔泽。
他惊觉地抬起头,“怎么可能……”连忙摇头否认,“没有。”
“来,你们进来吧!”贤达领着学员进配音室,“现在正在替卡通片配音,这是学生,来参观配音的……”
“你好。”大家异口同声地喊着。
“你们看,卡通就是这样配的。”
站住,你给我站住,小铃铛!
亲爱的,你好帅啊
然后…接…下来……这个……这个……
配音员吃螺丝,全部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对不起……”他四处张望,“呃……招弟啊,没水了。”
善美看见招弟拿着水瓶出现,她作梦也没想到会在配音室见到招弟。
“招弟?”
“善美,是你啊。”招弟也高兴地大喊着。
等到休息时间,善美和招弟聚在一起,她真的很高兴和她又成为同事。
“我不是说过吗,要比你们先进来这里。”招弟神气地说。
“那你考上配音员吗?”
“对啊。”她嘟起嘴,“我主播为什么没有被录取,你知道吗?就是国为我的长相差,所以才没有录取我……”她拍拍自己胸口,“他们要本是以貌取人嘛,不过我在实力上是绝对不会输给你们的,三年后我就自由了!当我拼命赚钱的时候,你们只是薪水阶级而已。”
招弟的声音很好听,“我知道,”善美笑开了,“我们招弟是意志力坚强的人。”
“那是当然的罗。”那还用说!
太好了,现在她终于有伴了,跟迎美在一起,总觉得背脊凉飕飕的,好像随时会有人在背后放冷箭,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来……”贤达向他举杯。
他下定决心,“干杯。”
天气很晴朗,有她出现时连老天也很帮忙,翔泽静静地在树下等,等到善美出现,他会吹声口哨,再看看她,究竟长大了没有?
善美独自走在草坪上,突然听见清脆的口哨声,她回过头,翔泽正倚在树旁盯着她,脸上带着那久违的纵容微笑。
“学长?”她惊喜地大叫,“学长……”善美冲过去用力地抱住他大笑着。
翔泽抓下圈在他颈子上的小手,善美几乎是挂在他身上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人家在看了啦!嗓门那么大……”
“我的声音本来就很大,你不知道吗?”她笑得合不拢嘴,“我们有多久没有见,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想我啊?”她认真地几乎靠到他脸上去了,“你到底有没有想我啊?”
老天爷!当看到她的时候,他才知道到底有多么想念她的笑容。
“为什么不回答,只是盯着我看啊?”
翔泽也学她噘嘴,“哦……”他好笑地看着她,“谁会相信你的心情不好,看你信上写得这么严重,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现在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善美不好意思地笑了,“学长,为什么我失恋了还这么有活力呢?”
他也很想知道,翔泽温柔地静静看着她。
“因为他还没有结婚,所以我还有希望。”
他点点头,“看你这么开朗,真好。”他本来很担心她的。
看到学长实在令他太兴奋了,善美笑个不停。
翔泽打量了她一下,“变漂亮了喔。”
她好高兴,不住地点头,“嗯。”最后竟快乐地哈哈大笑了。
真是!翔泽也忍不住开怀。像在英国时一样,他们在草坪上坐着野餐。
“有没有经常哭啊?”
善美苦笑着,“何止经常哭啊,有段时间我甚至希望自己干脆死掉算了,或者好希望睡一觉醒来,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是吗?!“所以,决定放弃了?”
善美指着自己的头,“这里呢,倒是很乖……”她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心房,“可是这里就有问题了……”
翔泽喝了口饮料,深深地看了善美一眼,“真羡慕那个人……”
善美收拾着垃圾。“都吃完了。”
“走吧!”翔泽替善美把袋子拿起来。
善美连忙站起来跟上,“学长,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居然在担心他?“不知道,找个工作还真是不容易,要写一百张履历表才有希望……”就是忍不住想跟她开玩笑。
“真糟糕耶!”善美的脸皱起来,“现在找工作好像真的很难……”学长要找工作的话……“对了,你要不要去我爸爸的工地现场工作啊?”
翔泽光想着自己去做毫无概念的建筑工作就好笑,“你……说什么啊!”他推了善美额头一下。
善美也笑了,她也想像不出学长戴着工地安全帽的模样。
“我真的好想你……”她甜甜地笑着他,“有好几次,我都很怀念在伦敦的日子,这个你一定不知道……
翔泽胸口一热,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因为……他也想念有她的日子,没有了她,伦敦变得不一样了。
他退后了几步,“笑一个。”
干嘛?善美的眼中充满疑问。
“你的笑容很漂亮,我要把它记下来……”他缓缓地眨了一眼睛,“用眼睛拍下这一幕,快笑一个给我看看。”
她站直身子,学长这么说真好笑,善美高兴地笑开了。
翔泽慢慢走上前,他温柔地过来搂住善美肩膀,“如果他再惹你不高兴,干脆投入我的怀抱算了。”
善美觉得好好笑,轻轻地槌了翔泽胸膛一下,“你说什么啦!”
他说什么?恐怕连他也不知道吧!就是这么自然的说出来了,翔泽宠爱地摸摸善美的头发,感受那久违的柔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