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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恋歌》汉译小说 5-4章 无比遥远的路

admin admin 2007-05-16 10: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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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珍的妈妈代替有珍去翔赫工作的广播电台找他,她把礼物和他给自己拿来准备结婚的钱还给翔赫,并用很抱歉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太过于疲累,翔赫的脸很憔悴。


  翔赫没对金真佑和朴智英说过自己要离开有珍的这件事,但对有珍的妈妈表露了自己难过的心情。说自己会将有珍的手放开让她走。

  对不起,我一直把你们都当做我的孩子,现在却让你很伤心,真的很对不起。有珍的妈妈紧紧地抓着翔赫的手说道。

  有珍的妈妈这份抱歉的心,不知道能给翔赫多少安慰。她觉得如果他们不是因为误会而分手,却是在为了彼此好的权衡后所做的选择的话,那只能祝福他能好好地过下去。

  即使很辛苦,为了有珍也为了翔赫,翔赫觉得这是值得的。

  如果分手了还是很执着,因此而伤心的话,就不只是结束两个人的问题而已,会使得周围的人都很吃力,这一点妈妈可是清楚得很,因为和某人也曾有过这样的经验。

  很幸运,翔赫并不是那样子。不执着也不痛苦,而且避过了那些令人痛苦的崎岖道路走了过去。

  妈妈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妈妈很抱歉地看了翔赫一会儿,没移动过她的步伐,僵硬地站在那个位子,迎面走来穿着打扮很时髦的江美熙也停住了脚步。

  有珍的妈妈先向江美熙打招呼,接着,似乎没在听的江美熙,也打了简短的招呼。江美熙看着有珍的妈妈擦身而过的背影,翔赫看到江美熙坚硬的表情,怀疑地说道:

  “您知道郑有珍吧?……她是有珍的妈妈。”

  江美熙的表情用力地皱了一下,这么说,有珍是郑贤秀的女儿口罗?

  “你是说,她是有珍的妈妈?”

  “我有多么想跟你说我爱你啊!”

  十年前埋在心里的那句话到现在才转为言语形成了声音,传达给彼此。

  有珍泪眼汪汪的紧紧地握住俊祥的手,好像不会再把紧握的手松开了一样。

  “你还记得其他的事吗?”

  有珍想到有人说过: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只要想起一点点事情,其他的记忆也会马上恢复。

  俊祥想起了很多事情。

  被老师处罚,转学的第一天和有珍在陌生的公车站下车,还有和大伙们去山林里露营,还有彩琳、勇国、真淑……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

  做错的事、让有珍很伤心的事、北极星……俊祥如今可以成为有珍的北极星了,俊祥下定决心不要再让有珍迷路而徘徊彷徨了。

  有珍握着俊祥的手往公车走去。

  有珍和俊祥并肩坐在公车后面座位,靠着俊祥的肩膀舒服地睡着了。相信对于俊祥再也不会感到不安了,能在俊祥的肩膀安安稳稳地休息了。

  俊祥抚摸着入睡的有珍的头,记忆又再度浮现,他看到某个人正在讲课的模样,闪过自己向江美熙追问父亲到底是谁的模样,对翔赫挥拳的样子也浮现在眼前,还有从有珍家奔跑出来的模样……快速的在眼前掠过。

  俊祥因为这些没来由而不安的回忆,撇过头去。

  俊祥来到了有珍的家门口,都还一直无法放下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是那样吗?从有珍家跑出来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俊祥正为无法解读记忆中自己的行为而感到苦闷时,有珍的妈妈走了过来,她正要去找翔赫。

  “这怎么回事?”

  有珍的妈妈问着失去联络的有珍,用满是焦急的眼神看着俊祥。

  “怎么啦?”

  有珍的妈妈对一点联络也没有的有珍问道。她看着俊祥,眼神充满了怜惜。

  “你身体还好吧?”

  俊祥很了解有珍的妈妈担心的是什么,和她妈妈打声招呼后,用眼神暗示有珍赶快进屋里去。

  俊祥看着有珍和妈妈一起进去屋里后,慢慢地迈开脚步,走没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朝有珍的家向上看,心头被不知名的东西缠绕着。

  江美熙感到很不安。

  自从在广播电台遇上有珍的妈妈之后,心里一直无法平息下来,她既然确认了有珍的确是郑贤秀的女儿,她就无法坐视不管。

  江美熙犹豫了好几次,终于打了电话给民亨,民亨接到电话,说现在自己正在春川。霎时,江美熙很不高兴,因为听到春川这个那么远的地方,再加上他身体还没痊愈,还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江美熙出发去日本之前,曾说过一定要跟俊祥见一面,她觉得现在如果不见面的话,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更令人不安的事。

  第二天,准备好要出国到日本的江美熙走出饭店大厅,要求秘书尽量把行程缩短,江美熙不知怎么觉得心里很不安,好像不能把俊祥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那时候俊祥和有珍一起朝着江美熙跑过来,江美熙的心里很不自在,视线落在帮她搬行李的俊祥的背影上,对有珍说了一些话。

  江美熙说有珍长的很像爸爸。有珍完全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直盯着江美熙的脸,江美熙惊慌失措,一下子委婉地转变了口气,问有珍是不是长的像爸爸。

  有珍对江美熙的悔恨表情感到很陌生。那并不像她。江美熙从俊祥那走过来,看了有珍一眼,说要和有珍聊聊,有珍的心感到不自然了起来。有珍就算和江美熙打招呼,美熙也没有回答,故意无视有珍的存在,然后用冷冰冰的表情登上了车子。这一切都看在俊祥的眼里,他也是感到古怪。

  金次长说明着滑雪场工程预定的结束时间,视线停留在俊祥的桌上。

  俊祥的表情很沮丧,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拼好了拼图又再度把拼图打散。

  自从找回记忆之后,俊祥常常把拼图打翻,看起来有些不安。像个还得找什么拼上去似的人一样,埋着头找寻着,让金次长心里很不自在。

  “学长!你明天会在汉城吧?”

  金次长听到俊祥柔软的声音时,心里的那份不安顿时消失了些。

  “应该吧!”

  俊祥看着资料,抬起头看着金次长。

  “请你把时间空出来,我想请你到我家吃顿晚饭。”

  金次长眼睛瞪大了起来,一副了解其中涵义的模样。

  新家里,要举办祝贺乔迁的小宴会,金次长挑挑眼问道现在是不是就缺还没结婚这件事。

  “就算顺序不对了也没有人会说什么话,你就先照着你能做的去做吧,反正是预演嘛!”

  金次长如往常般令人心安地笑着,又多看了俊祥一眼后,走出办公室。

  “预演?”

  俊祥重复着金次长的话独自笑了起来。做完手边的事后,从会议桌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去。

  然后又开始拼起拼图来。

  一块、一块地拼着拼图,俊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借着摇晃着头把复杂的思绪都抛开,因为记忆又一件一件地浮出脑海。

  俊祥的脑海里很快地闪过了自己盯着翔赫看的样子、在研究室里和金真佑谈话的自己、被火烧过的金真佑和江美熙的黑白照片、还有从有珍家里跑出来的自己。那样的片刻记忆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涵义,俊祥根本无法知道,只是这样闷在心中。

  “你在想什么?想到连我叫你都不回答啊?”

  有珍走近俊祥问道。俊祥在大型市场里挑东西,还停留在自己的思绪中的俊祥,挑着挑着发起呆来。尤其俊祥拿了自己可以吃一个月左右的食物,有珍看着俊祥,问他是不是买太多了。

  “别担心,我全部都会吃光的。”

  有珍忙碌地把放在桌上的战利品一一收到冰箱中。

  俊祥呆呆地望着有珍努力收拾的模样笑了起来,像是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好像要结婚一样。”

  俊祥的感觉的确如此。和有珍一起购物,整理买回来的东西,真的好像结了婚一样。好像是招待三五好友来参加新婚派对,应该要接受祝福的气氛一般。

  而且,俊祥真的不想再孤独地过下去了。

  李民亨在妈妈的眼里,是个细心且温柔的儿子,为了一点小事就感动,感到幸福的他,绝对不会成为做事鲁莽草率、不正直的人。江美熙所记得的俊祥就是那样的孩子。

  但是孤独的事情是无可奈何的。充满自信又细心温柔的俊祥身边的朋友,特别是以女生为多。不过俊祥无法从那些女孩子身上感到什么特别的感觉,让他不孤独的感觉。不过都是从身边擦身而过的缘分。

  在滑雪场静雅拿着塔罗牌时感到难以置信,然而不管是谁看到有珍拿着和民亨一模一样的卡片,不论是谁自然都会觉得命运是各自存在的。

  遇见了命运中注定的恋人而想结婚的心情,想结束孤独的心变得急迫起来,心地善良且单纯的郑有珍,正是命运中注定的那个人。想从有珍那得到慰藉,怎么填补也填补不完的孤独,希望能借着有珍将心中的孤独填满。俊祥看着有珍的手持续不停地动着。有珍整理好后,心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吃完那些东西,担心地看着俊祥。

  “明天我就会把它们都吃光。”

  有珍气得只是苦笑。

  “明天是我生日!”

  有珍看着寂寞地笑着的俊祥,脸上令人难以理解地悲伤一闪而过。

  为什么?因为有珍从来没想到,对俊祥来说还有生日。有珍感到抱歉和难过,茫然地看着俊祥。

  “明天,金理事说要准备吃的,你会帮我吧?”

  俊祥说完话,看了看手表,打开了收音机,从收音机里流出了古典音乐。

  “翔赫真懂得选曲子,让它继续放着吧。”

  俊祥若无其事地开了收音机,整理着周围的东西,有珍看着他开始觉得心痛。因为有珍感受到俊祥对那些一直挂在心上的朋友们,特别是翔赫,感到无法释怀地抱歉。

  翔赫为了和勇国见面,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突然翔赫的眼神被某种事物吸引着而亮了起来。原来翔赫看到了在人山人海的缝隙中,有珍正在往某个地方走去。翔赫拨开了人群开始追逐着有珍的身影,不想错过任何机会地追了过去。但是确定了那女人脸孔的一瞬间,翔赫身体充满了无法言喻的虚脱感,那不过是穿着和发型与有珍极为相似的女人而已。

  翔赫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如失魂般站在那里好久。

  相信有珍从前也是如此,发现俊祥后心里不知是多么焦急地追在俊祥的后头。

  而翔赫觉得,当有珍看到和俊祥很相像的人而漫无目的地找寻他时,那个时候一定和自己此刻的心情一样吧!有珍那时心里的痛,也许比现在自己的心还要痛。

  要不是勇国刚好经过,认出翔赫的话,翔赫不知道会在那站到什么时候。

  “你还好吧?”

  勇国和翔赫一起到了酒吧,对着翔赫问道。

  “就是还好才是问题。”

  翔赫一边接过勇国的酒杯,一边说道。

  事实上,翔赫还未从和有珍分手中解脱出来。有珍不在身边的事都还觉得很不真实,即使已经分手了,但却又感觉好像还在一起一样,他之前也因入伍而有六个月没和她见过面,但也不曾感到两个人是距离得如此遥远。

  翔赫很想见到有珍,想到只要看到和有珍相像的女人都会追过去的地步。

  “勇国,时间久了会比较好吗?要过多久才会比较好呢?要过了比我和有珍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才会好一些吗?”

  “要经过多少时间,才能忘记那段时光?”如同翔赫喝干的酒杯一般,他心中的眼泪随着灰蒙蒙的香烟烟消云散。

  翔赫坐在电台的播音室里,跌进了思绪中。

  一早勇国的电话就来了,说今天是俊祥的生日,那时翔赫正在做傍晚的录音,所以断然地说自己不能去,但是内心是多么的想去啊!因为去就能见到有珍了,就算是借着俊祥的生日宴会,他也想见有珍。

  跌入烦恼中的翔赫,双手粗鲁地揉捏着自己的脸颊。然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他的心动摇了,翔赫来到俊祥的家。

  翔赫按下了门铃等着门开的同时,又开始烦恼起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来。对于门打开的时候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应该先说什么话,翔赫实在感到非常苦恼。

  门开了。

  “你过的好吧?生日快乐,江俊祥!”

  翔赫开朗地笑着,拿出了鲜花递给了俊祥。

  餐桌上已整整齐齐得摆好了蛋糕和各式各样的食物。

  有珍和翔赫静静地坐在客厅里。俊祥为了留给他们一些空间,走进厨房煮咖啡。

  翔赫心平气和地看着有珍。翔赫的表情看起来还算开朗。

  “听说你担任新的职位了?”

  有珍的声音,好一阵子没听到那有珍温柔的声音。翔赫仔细地看着有珍的双眼,一副有珍怎么会知道的样子。

  “俊祥说过你的那个职位很不错。”

  “是吗?……有珍,你很幸福吧?”

  俊祥已经煮沸了三杯咖啡,他对翔赫并非只有负面的想法而已。俊祥只要想到翔赫不知道是犹豫了多久才来到这里,不要说三杯咖啡,就算是煮一百杯咖啡,他好像都能继续为翔赫等下去一样。谢谢,我的朋友,翔赫,真的谢谢你。俊祥心里这么想。

  翔赫喝了茶后,说着自己还有录音的工作后站了起来。翔赫拜托了送自己出来的俊祥,要他好好照顾有珍,不要让有珍流泪难过。

  俊祥点点头,翔赫又转过身对着俊祥说道:

  “你妈妈江美熙女士来过我们的电台做过访问,她真是个很棒的人,她和我爸爸是高中同学,你不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缘分吗?就像你和我一样。”

  俊祥看着翔赫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转过身走进家里,反倒是站在原地。他想起了在滑雪场的事,那个时候,第一次在滑雪场见到的金真佑,问自己以前不是都来他研究室找他吗?

  有珍想,就算其他人不知道,她也想告诉真淑今天是俊祥的生日。才刚吃完早餐正揉着眼睛的真淑,接到有珍电话,一下子她的精神全都来了。就算有珍没打电话来,她也正想给他们打电话。真淑自从上次和勇国吵架,大家变得生疏尴尬了,她希望大家能恢复以往的样子,有珍的电话反而是帮她一个忙。

  而且听到有珍说俊祥记起所有朋友的那一瞬间,真淑嘴边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彩琳因为受到俊祥地打击,因而像疯了似地一天中就去卖场三四次,把自己投身在工作中,所以要带那样的彩琳去应该是有点勉强,但是要她带勇国去应该是有可能。而且勇国也把翔赫说服的话,应该也可以一起过去。

  有珍正担心着自己会不会准备太多东西了。

  “万一一个人也没来,我也可以把它全部吃光。”

  俊祥用开朗的脸看着担心的有珍说道。有珍的眼泪突然在眼框中打转起来,有珍很明了那句话的涵义是什么。十年的岁月,俊祥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想找回那段失去记忆的日子,不管是朋友,还是过去那段时光。

  翔赫走后,真淑和勇国突然来到俊祥的家,金次长和北极星的职员也都来到了俊祥的家。在一片嘈杂声中,装着食物的盘子一个一个被清空。

  来祝贺俊祥生日的人们一口气全都涌到门外。等到全部的人一离开,俊祥立刻把脚步移往彩琳的工作室,因为照有珍说的,现在应该把那惟一剩下的那名朋友找来。彩琳透过真淑知道了俊祥的生日,出神地坐在灰暗的桌前。

  俊祥打开门走了进来,彩琳一看到他就讽刺地朝他丢了一句话,问他来做什么。俊祥对彩琳感到很抱歉,而且现在俊祥想对所有的朋友致歉,想要找回以前的朋友。

  “我不需要江俊祥这个朋友,对我来说我需要的只有李民亨。”

  彩琳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却还是希望俊祥能回到还是民亨的时候。俊祥觉得对于流着泪苦苦哀求自己的彩琳来说,应该还需要很多时间才能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好像应该要再过一阵子才来找这个朋友。他难过地望着彩琳,眼睛像是在透露着自己想说的话。

  朴智英抓住下了班回到家里的翔赫,把他按在椅子上,然后拿给他一张照片,要他去相亲。朴智英无法看着翔赫因为有珍而每天低垂着肩膀喝着酒的模样,朴智英希望他能认识别的人,然后开心地结婚。翔赫说他会当作没听到这回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金真佑无奈地看着跟在翔赫身后叫着翔赫的朴智英,他不知为什么这么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金真佑抬头看着儿子走上的二楼,之后敲了翔赫的门。他想和翔赫聊聊,不,是想要安慰翔赫。金真佑比任何人都明白让心爱的人离开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他对于儿子的痛苦无法视而不见。

  很久很久以前,江美熙离开自己身边时,自己不也历经过那样的痛苦吗?

  “命运这回事虽然我一直不相信,不过好像还是存在着,你知道李民亨吗?就是和俊祥长得很像的人。事实上俊祥就是李民亨,我们都以为他出车祸死了,其实他是失去了记忆。”

  “那是说江俊祥还活着口罗?那个时候在滑雪场见到的那个人……”

  “是的,那个人就是江俊祥,你一直都知道江俊祥的妈妈是江美熙女士吧?”

  惊讶的金真佑听到了那句话,从翔赫的房间走了出去。他没有办法相信,脚开始发软,心脏就像要停止了一样。

  “怎么会有这种事……”

  隔天,金真佑来到安排江美熙公演计划的公司。他们说江美熙去国外做公演了所以不在,金真佑拜托了职员,好不容易才和江美熙通上电话。

  金真佑马上和江美熙追问她隐藏俊祥是她儿子的事实,问江美熙是不是也隐藏了其实俊祥就是自己的儿子。江美熙用冷冷的声音回答,说和他无关。

  “那么,他是谁的儿子?”

  金真佑紧接着问道,江美熙的声音依然冷淡。坚决地说那是个没有必要问的问题。

  金真佑挂掉了电话,还是觉得有些部分很可疑,无法安下心来,他决定亲自去江美熙安排公演的公司。俊祥也正往公司走来。

  金真佑着实吓了一跳,像个受到惊吓的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同样受到惊吓的俊祥也一样。

  当俊祥从有珍口中听到,自己当初从汉城转学到春川,是为了要找寻自己的亲身父亲,俊祥的心中顿时感到五味杂陈。俊祥心想自己如果对爸爸那么好奇,甚至到为这件事转学的话,那么当初自己应该对爸爸有极深地思念吧!尽管是如此,现在却成为听起来相当陌生的字句,虽然已经是陌生的字句了,但他对这陌生字句的主人——父亲,又再度感到好奇。

  因此,曾经有一度想问曾和江美熙是同学的金真佑,有关自己父亲的事。他一直这么想着。而如今俊祥却偶然地在这里撞见他,实在令俊祥不得不感到惊讶。

  “我一直都很想见你。有些事想问你……上次在滑雪场见面的时候,你曾对我说过,我去你的办公室找过你的事吧?那个时候,我是不是曾提起有关我父亲的事呢?”

  俊祥坐在咖啡厅里,先开了口。

  金真佑听了俊祥的话,表情惊讶地问俊祥,她妈妈有没有说过他父亲是谁。

  “妈妈好像是不想提起已经过世的人。”

  “你刚说已经过世了?”

  “是的,我是那么听说的。”

  金真佑想起了他和江美熙说郑贤秀死掉的消息时,江美熙那慌乱的神情。

  在和俊祥分手时,金真佑还不忘叮咛俊祥,如果他妈妈没有提起的话,叫他千万不要主动提起想了解这件事。

  因为可能会对母亲造成伤害……等过了一些时间,再问她要不要说出来。

  和俊祥分手后,金真佑回到研究室。金真佑看着自己和江美熙、郑贤秀一起照的照片,同时想起了俊祥的脸庞。

  对于俊祥也不告知一声,就把办公室就这么空着,金次长怎么想也想不透。俊祥已经找回了记忆,找回他所爱的人吧?

  那么俊祥来回奔走着到底在找什么,金次长感到很好奇。

  “爸爸!”

  俊祥也不是在青春期,为什么会对爸爸感到那么好奇,金次长无从得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抑着一样,感到闷闷的。

  金次长“噗”一声地笑了。好像知道要怎么治疗心痛的方法似的。

  “等到你成为小孩的爸爸后,就自然而然地会痊愈了。你是因为想要成家所以才会这样的。”

  “学长?”

  “为什么要寻父三万里?这跟你的风格不符合哦!……啊!刚刚郑有珍小姐打电话来,你手机不在身边,是拿来装饰的啊?真是令人担心。”

  俊祥看着金次长的背影,还是心绪杂乱。心里想着自己是否真的要寻父三万里。

  俊祥自己会这么恳切地希望转学到春川去,应该不是为了要找寻已经过世的人。因为如果是要去找已经过世的人,根本没有转学的必要。而且如果是死掉的人,反正也见不到面。

  俊祥对于隐瞒事实的母亲?感到很不能理解。

  即便江美熙和俊祥说她只要有俊祥一个人就足够了,但也应该体谅没有父亲的俊祥的心情才对。母亲的一生一路守候着惟一的儿子而活过来,那么不是至少要愿意聆听儿子想要的东西才是对的吗?俊祥这么判断着。总而言之,俊祥的脑里像蜂窝般的复杂。

  “你到哪去了?”

  一整天都联络不到俊祥,让有珍担心了一整天。有珍一看到俊祥就交叉着手瞪着俊祥看。

  俊祥抓住了有珍的手,代替了回答。

  “我们去散散步吧!”

  俊祥紧紧地抓着有珍的手,将她的手放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的有珍,在走进一个人也没有的街道上时,突然笑了起来。

  有珍想起妈妈和爸爸约会的模样。就像现在俊祥和自己一样。

  有珍想起爸妈约会时,身上也没有钱,但又不想分开。所以就像现在她和俊祥两个人一样,手牵手绕着附近的街道走个几圈来当做约会。妈妈说算算走过的路,说不定比绕地球十圈还要多,有珍对这句话记忆犹新。有珍从这句话可以感觉到他们两个坚深的爱情。

  “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俊祥看着有珍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然后对有珍问道。

  有珍的爸爸和俊祥一样也是个温柔的人。某个下初雪的日子,妈妈背着熙珍,有珍则被爸爸背在背上,那个时候,有珍才初次知道爸爸的背是那么得温暖、宽广。后来,有珍虽无法再次感受那温暖的体温,但是记忆中的爸爸就是那样的人。

  “原来有爸爸是那样的感觉啊!……”

  有珍眯着眼,沉浸在回忆里。俊祥看着那样的有珍,表情有些落寞地喃喃自语道。

  有珍突然想到,俊祥最近感到辛苦全都因为父亲的缘故。

  自己还可以回想以前,但是俊祥却无法像有珍那样做,以前也是这样,现在也是。

  俊祥从未体验过有爸爸的感觉,有珍很明白俊祥的心情。

  俊祥说过自己是为了找寻爸爸才转学到春川,有珍忘不了俊祥说那句话时的神情。他的眼神充满了思念,看起来非常悲伤。虽然妈妈再婚,有了新的爸爸,但是俊祥还是无法将在他心里深深地占据了一个位子的亲生父亲给磨灭掉。

  有珍用力地抓住了俊祥的手。

  两个人走了许久,像是忘记了寒冷般,紧抓着的手不曾松开过,一直在街道上散步。在庄严风琴声呜呜传开的教堂前,他们两人停下了脚步。

  “真好听的声音……我们去瞧瞧吧?”

  两人走上楼梯,轻轻地推开了教堂的门。在庄严的教堂里点燃的蜡烛前,准备结婚的新郎与新娘正在预演着结婚弥撒。

  风琴的声音低沉地鸣着。

  新郎嘹亮的回答“是的,我愿意”,声音连续三次,传遍了各个角落。“你愿意在高兴的时候、难过的时候以及不论健康或生病的时候,一生爱着他,尊敬他,遵守誓约吗?”在念完了宣言后,结婚弥撒的预演结束。

  俊祥羡慕地看着练习的两个人,等到他们走出教堂,他走到前面,念起他们刚才放在讲桌上的宣言。

  俊祥的嘴边泛起了一丝微笑。

  有珍闭起双眼,安静地祈祷着。不论相不相信神,有珍曾经体验过祈祷的力量为何。因为俊祥出车祸而痛苦的时候,那时有珍第一次真挚地祈祷过,祈祷神让俊祥活着,然后如今祈祷的内容成真了,俊祥活过来了。

  现在与其央求新的愿望,有珍更想感谢让她能和俊祥在一起。有珍想感谢主,让她能像现在一样和俊祥在一起。

  俊祥守在一旁,跪坐在有珍的旁边,自己也像有珍一样闭上了双眼,虽然之前俊祥从未跪下也未曾发出声音祈祷,他初次发出了声音祈祷着。

  “我爱着一个女人。我想和她一直在一起,直到她变成白头发的老人。我想和她生下和她一样有着清澈、明亮眼睛的小孩,然后作为那小孩的父亲。我希望能成为我爱的女人和小孩们得温暖的双手,以及坚固的桥梁。”

  有珍听到俊祥祈祷的声音,睁开双眼看着俊祥,心中不禁渐渐感到心酸起来。因为一个男人希望将自己的全部,献给深爱着自己的所有的女人,和与她相像的子女,这个愿望传到了有珍的心里。

  那是个带着真挚情感的祈祷,俊祥要成为温暖的双手和坚固的桥梁,让她们不会独自一人孤独的留在世上。

  “……我爱你。”

  俊祥悄悄地睁开眼,看着泪流满面的有珍做了告白。然后牵着有珍的手,走到刚刚新郎新娘所站的圣台前。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俊祥为有珍戴上了北极星项链。那是有珍等待了很久的时刻,但是真挚地看着北极星项链的有珍,却回答不出来。她生怕自己回答的那一瞬间,现在的所有都会消失不见。

  有珍静静地点点头,代替了回答。

  直到他走了过来,在自己的嘴唇上留下了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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